九皇叔一时间也说不出,这是好现象,还是坏现象。
毕竟,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,可苏云七就是不肯挑明。
显然,还是不够相信……他的人品。
“所以呢?”苏云七歪头反问:“下次遇到危险,我什么也不做,只做一朵娇花,等着王爷来救我?”
苏云七说这话时,没有嘲讽的意思,只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。
她要什么都不做,等着旁人救她,就得把命交到他人手上,就得由他人来掌控她的生死。
她说这话,是在问九皇叔。
换作九皇叔是她,九皇叔愿意,做这一朵柔弱的,把自己的生死,交到别人手中的娇花吗?九皇叔要是不愿意,又哪来的权利,要求她这么做。
凭他武功高,凭他出身好?
那抱歉了,她苏云七在红旗底下长大,只知道人人平等,只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。
“你可以试着,信任本王。”九皇叔松开握着飞虎爪钢丝的手,如闲庭信步一般,沿着钢丝走下来。
此刻的九皇叔,玄衣染血,凌空而立,如同神邸。
明明脚下什么也没有,九皇叔却半点不受影响,仿佛他的脚下,有一阶阶无形的台阶,供他下足。
他踏着无形的台阶,一步一步往下走,如同神邸走向人间。
亦如同,君王从他的王座上走下来,只为苏云七。因为此刻,九皇叔的眼中,只有苏云七。
他在用他的行动告诉苏云七,不管他站的多高,他都愿意为他走下来。
若他是神,他愿意为苏云七走下神坛。
若他是高高在上的王,他愿意为苏云七走下王座。
苏云七可以试着信任他。
但可惜的是,苏云七并没有接受到,九皇叔这一步步走来的深意。
站在一个医者的立场,苏云七看着九皇叔,不高兴地皱眉:“明明可以直接落下,却要一步步走下去,一直用内力维持,王爷不怕毒发吗?”
其实苏云七更想,给九皇叔一个白眼。
这么装逼,不累吗?
这个时候还要装逼,九皇叔这包袱是有几万斤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