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祀...”声音绵软地好似一团雪,正中容祀的心脏。
他望着尚在迷茫的人儿,眼神逐渐变得温和柔软,就连垂在身侧的左手也由攥着慢慢变成松开,指尖贴着衣裳,薄纱的触感好似一股暖流涓涓潺潺由指肚汇至胸口。
他咽了咽喉咙,只觉两颊有些温热。
小手从衾被上移开,暖暖呼呼地塞到他手心,随之而来的还有因困倦发出的“缱绻”声,在深夜的营地里,这声音无异于炭上取暖,撩不自知。
赵荣华眨了眨眼,懒懒地搭着他的手,神思还在梦中一般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她的嗓音就像月里的猫儿,哑哑的柔柔的,尤其望着那双惺忪幽黑的眼睛,似宝石璀璨更似水雾涟涟。
容祀整个人就跟没了骨头,由着她的小手藏在自己掌中,嫩白的指尖勾着他的皮肤,一丝丝的激流涌动而来。
他身上某处一热,两耳腾的窜上烈火。
“孤就想来看看你。”
“哦。”
赵荣华又合上眼睛,“我太困了,明日...”
“淳淳,我给你写首诗吧,之前写的那两首,你还有吗?”
容祀靠着塌沿,歪着脑袋看她慵懒瞌睡的模样,伸手,又缩了回去,眼巴巴地看着她疑惑地瞪圆了眼睛。
“容忌?”
容祀一愣,拧眉道:“孤在你面前,你却想着那个废物?”
赵荣华的睡意全被他吓走了,她坐起来,因着后脊的伤口,起身很慢,方坐好,容祀便将薄衾盖在她身上,跟着艰难的直起身来,坐在塌沿。
“那你为何要给我写诗?”
“孤才华横溢,写首诗何必大惊小怪,你不喜欢?”
容祀故作正经的绷着脸,眼神却飘忽不定地四处张望。
“说不上喜欢。”赵荣华打了个哈欠,眼睛沁出些热泪,“你也知道,我自小没读过什么书,能认字已然不易。
你若是写些晦涩的诗句,与我而言,真是吃累也读不懂。”
容祀恍然记起李氏,遂拧巴地偏过脸:“容忌不也给你写过吗,当时你跟他可是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模样,你还对他笑,还叫他跟你一同乘船南下。”
不提这个还好,提起当时的情形,赵荣华兀的想起自己被他逼到跳船逃生的惨状,当即小脸就煞白一片,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