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怒的百里华卿,忽而沉静了下来,看着她的模样,漠然转身,声音陌生而冷淡,“你想要夏玉峥,我成全你。”
韩云绮望着他冷漠的背影,心中闪过一丝怅然,突然,她吐出一口鲜血,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百里华卿推动轮椅的手一僵,神色沉静,褐眸淡雅,迟疑了半响,终于调转了轮椅。
来到她身边,看着趴在地上的韩云绮,浑身是血,已经奄奄一息,却浑身透着一股倔强执拗,狼狈可怜,却是让人越看越恼。
此时,韩云绮已经失去半数理智,视线昏昏沉沉,看到有人过来,知道是他,张了张嘴,可是嗓子干热得厉害,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。
百里华卿无奈。
他一把拉起她的身子,将她抱在怀中,理开她鬓角的碎发,拿出素雅的手绢,轻轻为她擦去额头的血迹,接着,又扯下一块白布,为她包扎好伤口。
昏黄的烛火下,他纤长的睫毛如素雅的蝴蝶一般,宁静安详,他为她清理伤口的动作,轻柔细致,就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。
韩云绮紧紧抓着他的衣襟,顺从着,又反抗着,吸引着,又拒绝着。
看着怀中倔强且不知好歹的女人,百里华卿微微叹息,“我该拿你如何是好?”
他从桌上拿出一杯茶水,浸润了手指,然后轻轻为她按摩起眉心,眸色怅然,“你宁死,也不愿成为我的女人,而我,宁让你死,也不愿看着你与他人欢愉。”
看着怀中时而清明、时而痛苦的女人,他唇角微弯,笑意苦涩,“那我们便同上天赌一次,如何?”
松开为她按摩的手指,很快,他命屋外的百里寒端来一个木桶,将韩云绮安置在桶中,接着,又打来一些井水。
他开了一个方子,交给殷鸢。
郁修看着进进出出的人,知道这是百里公子,便也放了心,谨慎地守在屋外一旁,以防居心叵测的人进院窥探。
很快,殷鸢从雅谷斋取来药材,按着吩咐,洒在了木桶里的井水中。
“都下去吧。”百里华卿淡淡道。
殷鸢和百里寒意识到他神色不对,不敢多问,立刻退了下去。
来到木桶边,百里华卿手指一挑,水中韩云绮的衣衫瞬间被褪下,他看了看她裸露在药材外的身子,褐眸微沉,微微移开视线。
很快,冰冷的井水,瞬间就被韩云绮的体温热成了温水。
见时辰差不多了,他从水中捞出她的手腕,运集内力于指尖,对着她的手腕,轻轻一划,手腕被划出一道伤口,血水立刻涌了出来。
木桶里的水,瞬间被血染红。
看着红潮渐渐褪去,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的韩云绮,百里华卿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,心中五味陈杂,百感交集。
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,却要变成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