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药递给百里华卿,百里华卿扶起额头滚烫的韩云绮,温声道:“云儿,喝药了。”
韩云绮没有一点意识,听见喝药,她只蹙了蹙眉头,然后再无反应。
百里华卿无奈,只能硬灌了,正当他拿着药碗,要给韩云绮饮下时,站在一旁的郁修突然忧心忡忡道:“这药,夫人可喝得?”
百里寒脸色一沉,“这药方是公子亲自开的,难道有毒?”
郁修面色一僵,没了言语,他知道韩云绮的身世,自然知道她不能喝补血类的药材,不过想来也是他多虑了,百里华卿深不可测,怎可能不知道韩云绮的身世。
百里华卿看了郁修一眼,“你下去吧,云儿这里有我照顾。”
郁修颔首,面无表情地离开了。
百里寒闷哼了一声,显然是气不过。
筱蝶糊里糊涂的,根本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,只能使劲抓脑袋,还以为是郁修跑慢了,要是郁修早一步到,也许韩夫人就不会受难,所以百里寒和百里公子都不喜欢郁修了。
接着,百里华卿好不容易喂韩云绮喝下药,将药碗递给筱蝶以后,对百里寒吩咐道:“你也退下吧。”
百里寒点头,轻声退了出去,守在门外。
这一夜,即使喝了药,韩云绮的高烧也反反复复,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,嘴里一会儿念着那个叫做“景尘”的人,一会儿念着韩夫人。
百里华卿一听到“景尘”二字,恨不得将全天下都翻过来,也要抓出那个男人狠狠鞭笞一顿,再千刀万剐,最后五马分尸。
可惜,无论寂夜宫遍布天下,组织再强大,也找不到这“景尘”二字,更别说一个男人。
他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,不断给韩云绮退烧,折腾到凌晨才终于控制不住,倒在床上抱着韩云绮,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,韩云绮的高烧终于退了,不再胡言乱语,却仍然昏迷不醒,这样持续昏迷了三天三夜。
期间,百里兰若等人来探访,皆被百里华卿一一拒绝了。
第四天,深夜。
九明堂的最高雅间。
水雾缭绕的澡堂中,第一孤雪慵懒地躺在竹榻上,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长腿,白皙修长,赤/裸地袒露着,一袭红色睡袍半掩半露地遮着躯体,露出线条柔美的锁骨,妖媚蛊惑。
一双紫色潋滟凤眸,半醉半醒,朦胧如月。
他手里拿着一支长烟杆,这烟杆以黑玉和古铜打造,价值连城,透着一股华美的光晕,低调奢华,如同他展现给人的印象一样,神秘莫测。
即墨琉羽坐在一旁的软榻上,似乎对眼前这等妖孽的妩媚习以为常了,她一边优雅地泡着茶水,一边闲散地问道:“下一个猎物,可找到了?”
“讨厌,说得本太子好像很血腥似的。”第一孤雪万种风情地嗔了她一眼,嘴角微扬,却丝毫不轻浮,而是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