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弟反目成仇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,厉元朗的私人手机响起,一看号码,跟王主任打了个招呼,走到僻静处接听。

    手机那头传来廉明宇的声音:“估计你挺忙,一直没打电话打扰你。老爷子逝世,你要节哀。”

    厉元朗表达感谢之词,约定岳父丧事过后,他们找机会见上一面详谈。

    这些天,厉元朗接到过不少慰问电话,唯独没有廉明宇。

    现在这份迟来的问候,使得厉元朗原本忐忑的心思得以平静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,他和廉明宇的关系很奇怪。

    说不上多么亲密,又说不上有多疏远。

    总是在感觉有嫌隙的时候,恰恰紧密联系起来。

    以前有岳父在,这种关系还可以继续维系。

    如今岳父不在了,他们之间的联系还能保持多久,厉元朗不敢保证。

    主动权不在他这里,在廉明宇古怪的性格和随心所欲上。

    这一晚,厉元朗想了很多,也很长远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种似睡非睡,熬到天明时分,他走到外面,呼吸着新鲜空气,以便让自己头脑清醒。

    上午八点,冯滔率领治丧委员会办公室成员,以及海州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,浩浩荡荡赶到医院告别室。

    低沉哀乐声中,冯滔等人向陆临松遗体三鞠躬,并慰问家属。

    之后,乘车前往海州机场。

    一路上,沿途经过海州街头。

    不少群众冒着蒙蒙细雨,沿途为陆临松送行。

    厉元朗坐在车里,望着人头攒动的群众,不禁感慨万千。

    岳父为国为民操劳一生,奋斗一生,奉献一生。

    他的声望、他的口碑,以及他始终不渝坚持的正风正气,永远镌刻在人们的心中。

    渐渐地,厉元朗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模糊了,脑海里再次闪现出岳父慈祥的面容,还有对他的谆谆教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