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在那棵大榕树那儿停下,仔细看那些白雾好像是从榕树里散发出来的,我把这个发现要跟沈十安说,他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。
只见那些人原本不动僵硬的人开始动了起来,围着榕树绕圈,三圈之后再次停下,直挺挺的跪了下来,膝盖碰击到石板上,发出脆响但无一人发出声音,站在榕树底下抬头看,茂盛的叶子遮住了视线看不见天日,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心生胆怯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心中满是悲凉,想起我爸爸的死,他自死都不瞑目,还没出殡从棺材里爬出来站在我面前,入土后三番两次的回来站在我的窗前,此刻想来,他大概是想回来保护我。
还有我阿婶,在我面前活生生的被剖了心,我什么都做不了,沈十安不肯帮我,他明明有能力但是视而不见,不肯插手因果,还让我认命!
还有我,被迫阴婚不能和正常人一样享受家庭的温暖,体会天伦,被我师傅换命,被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老村长陈炫义换命,被许木和段庆斌逼着放血,王坤一还告诉我,我活不过三十岁!
这个世道真是不公,为什么有的人一辈子能够顺风顺水,有的人能心想事成,凭什么就只有我过得这么惨兮兮的,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臭虫,小心翼翼的过着自己不能见天日的生活。
我悲从中来,不知不觉已经泪如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