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好久没碰过篮球了,”叶景明感慨了一句,又道,“说起来,你什么时候会打篮球的?感觉在球场都没怎么见过你。”
“我在东区,你当然没见过。”
“不是啊,我是说高中的时候。”
高中的时候他们教学楼旁就有篮球场,叶景明经常和同学在那打球。
杨如熠说:“一般都是在我朋友家的篮球场打,篮球就是他教我的。”
叶景明一愣,脱口而出问:“哪个朋友?”
在他记忆里,高中时期的杨如熠总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题,或者站在那背书,但是仔细想想又记起来,偶然在其他地方遇见他的时候,他的身旁好像的确有个身影,脸和名字已经没什么印象了,只记得那个人总是絮絮叨叨哈哈大笑的很活泼,与杨如熠截然相反,却又莫名和谐。
杨如熠说出了个名字:“陈思乐。”
叶景明想起来了,这个陈思乐跟杨如熠一个班的,为人大大咧咧,说话很有意思,在他们班都有很多朋友,只是叶景明没想到他居然跟杨如熠也能玩得那么好。
“那……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?”
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电玩厅,叶景明兑了一把游戏币,两人各占一个篮开始投。
杨如熠说:“还能怎么相处?平时就一起做题,聊天,打球,吃东西。”
他说的这些很普通,但少年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纯粹。
“一般都是他说我听,但是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,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。”杨如熠说着笑了一声,他连续投了十个中了十个,叶景明一开始也投得好好的,听到他这话却突然怎么投都不进了。
杨如熠故作挑衅地一笑:“行不行啊?”
“我只是……太久没练、手生了。”叶景明支支吾吾地狡辩,又投了一轮的币,接着问,“你们怎么不在学校打?我记得学校场地挺多的。”
杨如熠又投了个球:“再多也多不过打球的Alpha吧。”
Alpha到了十六七岁基因就开始发挥明显的优势,男性Beta最高才勉强到一米七多一点的时候,多数Alpha身高已经直逼一米八了,性别再加上身高的差异在球场上形成了Alpha与Beta之间的鸿沟,许多Alpha不屑与Beta一起打球,常年占据着球场,而Beta们很多时候也只敢远远地望着,Omega就更不用说了。
陈思乐也是Beta,当初就是觉得跟那些Alpha争球场没意思,就回家跟家人商量了一下,把后院那个没怎么用的空地改成了篮球场,想打球的时候就叫上朋友去他家打,他爸妈也很欢迎儿子的朋友到家里来。
“其实吧……”叶景明知道杨如熠话里的意思,他想辩解不是所有的Alpha都是这样,但再想想,绝大多数Alpha还是很傲慢的,轻蔑高傲是他们给Beta和Omega最多的态度,叶景明以前也被别人用那种眼神看过,知道这种感觉很不舒服,原本张开的嘴又闭上了。
谁知杨如熠却说:“我知道不是所有Alpha都是这样,你就不是。”
他把手里的球抛给叶景明,又笑了一下:“我见过的。”
他每次学习学累的时候就会看看窗外,运气好点就能看到叶景明跟他的同学在球场打球,少年跃起投篮时衣摆随着微风吹动,校服下的身躯充满活力,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,但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。
如果叶景明看见站在远处抱着球眼巴巴往这边看的Beta或Omega,都会朝他们礼貌地笑一笑,然后招呼着一起打球的同学去做别的,把球场让给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