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个字让余晚之心颤颤了几下,“你准备怎么做?”
沈让尘说:“第一步,先截下蔡玄。”
……
房中药气弥漫,连香炉的味道都被掩盖了去。
郭平盈脸色苍白,眼眶发青,她本就生得不算美,病容加身不是楚楚可怜,反倒有些吓人。
前些日子还好,随着她日渐消瘦,郭平盈不愿让宋卿时看见自己的病容,在床头垂着纱帐。
“前几日大人送我的那本书,我已经看完了。”
宋卿时隔帘坐在一旁,“读书如品茗,缓缓啜饮,方能觉其余韵悠长,郭小姐不必如此赶时间,病中应当多休息才是。”
“大人说得是。”
只有在害羞的时候,郭平盈脸上才会浮现些血色,“我回头再细读,大人待平盈之心,平盈知晓。”
宋卿时敛眸,“愿小姐早日康复。”
郭平盈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香囊上,“我见大人时常戴这香囊,是,是先夫人所赠吗?”
这话原不该问,但郭平盈已介怀许久,日思夜想,不问出口便觉得心里总堵着一块石头。
宋卿时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,他抬指把香囊往旁边拨了拨,“并非,此乃家母所绣,你若不喜欢,明日起我不戴了便是。”
郭平盈只觉浑身都被泡在了春水中,没想到宋卿时这样看中她的想法,心里喜忧参半,忧的是他二人的婚期因她的病况推迟,下一个良辰吉日到九月去了。
况且,她这病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,还不知能不能熬过去。
宋卿时每日来看她,待上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离开,虽说时间短促,但他公务繁忙,能抽出这点时间,郭平盈已经知足。
今日时辰差不多了,宋卿时起身离开,外头空气清新,只觉得浑身烦闷都散去不少。
郭府占地颇大,回廊曲折,屋宇连绵。
宋卿时跟着引路的小厮穿过层层院落,刚走到一半,便看见回廊上的郭自贤。
“大人。”宋卿时迎上前。
一靠近,郭自贤便闻到一股药味,应当是宋卿时在郭平盈处染上的,他神色稍缓,颔首道:“你公务繁忙,还每日来看平盈,辛苦了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宋卿时客气道。
两人并肩而行,脚下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