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让尘轻哂一声,笑容收敛时出其不意,一把捉住余晚之的两只手,她惊吓后撤,后背撞在车壁上发出“咚”的一声。
车辕上,既白和楼七同时回头,对视一眼。
外头车辕上的两个都是习武之人,楼七虽一只耳朵受损,但她侧着头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既白伸手拐了楼七一下,低声说:“咱们先说好,一会儿不论是我家公子还是三小姐唤人,咱们俩谁都别应,装听不见,否则我怕我们又得打起来。”
楼七哼笑了一声,“你家公子叫人干什么?他还怕余晚之非礼他?”
既白:“……”
车厢内,余晚之双手被缚,沈让尘手大,她那两只细胳膊他一手就能抓过来,他要是不放手,她挣断胳膊也挣脱不了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余晚之知道躲不了,干脆由着他去。
沈让尘单手解开她脖颈上的丝帕,轻轻一抽,入目的情形便让他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。
余晚之眨了眨眼,知道他惯来行止有度,对自己要求甚高,从未听过他发出这样不妥的声音,余晚之感觉他下一句就要骂人了。
沈让尘终是没骂出口,只是悠悠叹了口气,“你还真是……”
他读过万卷书,一时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。
“多灾多难是吧。”余晚之接话道。
沈让尘眉头轻轻拧在一起,看着她脖颈上半圈触目惊心的瘀痕,青紫和黑褐斑驳,周围隐隐泛黄的是即将消退的部分,看来已经伤了有几日了。
余晚之挣脱他的手,摸了摸,“看着是挺吓人,其实没什么感觉,已经不疼了。”
看着的确吓人,可以想见当时那人用了多大的力。
“别想理由了,是楼七伤的?”
余晚之抬眸,“你怎么知道?”
沈让尘又把她的手捉了回来,“伤成这样,你不提,既白也该禀报,还有谁能让你们两人同时护着?”
余晚之轻轻点了点头,不吝夸赞,“二公子好聪明啊。”
夸赞人的话谁都喜欢,特别是从她这把嗓子里说出来,还带着点娇俏的意味。
“牙尖嘴利。”沈让尘抬眸睨她一眼,头侧向门口,“既白。”
余晚之反手握住他,“这事你别管,我自己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