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又如何?
钱章很快挺直了背脊。
奸佞不过是个名称,这世道本就如此,天下澄清就是个笑话,他们终将被淹没在这泥流之中。
……
“我说不许就是不许。”
余锦棠把住门口。
她个头娇小,但门不宽,人往那儿一站,两边的缝隙只能容人侧身而过。
游远几次想要强行过去,又怕不必要的身体接触。
余府的下人伺候妥帖,大夫日日来看,药没停过,如今游远下地自由走动已不成问题。
“小姐,小生的身体已经痊愈了。”游远作揖,“还请小姐让个路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余锦棠分毫不让,“大夫都说了,伤筋动骨一百天,哪有那么快的,你看着是好些了,但内里还没好透呢。”
游远又是一揖,“我如今已能自己照顾自己,不好继续在府中叨扰。”
“那你去哪儿?”
“回我之前住的地方。”
“哦。”余锦棠说:“可是你那个屋子已经租给别人了。”
游远一怔,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余锦棠在骗他。
春闱过后赶考的人陆续回乡,状元街的空房越来越多,而他那间宅子的位置最差,哪有人向阳的房子不租,非要去租他那间破屋。
“那我再重新租一间便是。”游远说。
“你有银子吗?”余锦棠叉着腰拦住去路。
“小生尚尚尚,尚有一点积蓄。”
见他打定主意要走,余锦棠一急,“可你诊金还没给呢。”
游远脸上浮起一丝窘迫,他如今囊中羞涩,的确是一时付不起诊金,但他本就想过之后给人抄书也好写信也罢,攒了钱就还。
“诊金的事,待我……”
余锦棠抬着下巴道:“你没付清诊金之前,不许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