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猎还没有结束,他还会回来的。”昭仁这话不知是说给旁人听,还是说给她自己。
她本就是冲着沈让尘而来,原想借机让他带自己入林狩猎,当着众人的面他应该也不好拒绝她堂堂公主。
结果沈让尘实在是跑得太快,她都没找到机会开口。
宫女劝慰道:“好在公主此番也不算白来,至少昨日遇见了陆凌玖。”
昭仁环顾四周,没看见陆凌玖的身影,问:“陆凌玖那个蠢货呢?怎么也不在?”
宫女道:“奴婢适才向公主禀报过,陆凌玖一早就带人回京了,他说自己身体不适,是得了秦王殿下恩准。”
昭仁冷哼,“你的意思是在责怪我让你重新禀报一遍了?”
之前她在想别的事情,根本没注意到宫女向她禀报过此事。
“奴婢不敢。”宫女作势要跪,屈膝到一半又站了起来。
若在此处跪了,叫旁人以为昭仁公主为人蛮横,回头更有好果子吃。
宫女只好挑拣着好听的话说:“公主昨日对陆凌玖说的那些话,想来他多半是被点醒了。”
昭仁看向凉棚下的空地,那里有些官员或世家子弟在场地中比箭赛马。
她轻哼一声,“若不是那个死丫头无能,岂用我亲自出马?一个草包小王爷她都奈何不了,还叫人赶出了院子,简直废物!”
昭仁拍了一下椅子扶手,吓得宫女一个哆嗦。
“林兰她哪能办成大事。”宫女说:“关键时刻自然得公主出马,不过林兰之前已经在陆凌玖心里种下了种子,加上昨日公主故意说出那番话刺激他,说不定,公主的目的就快要达成了。”
……
东西“哐啷哐啷”砸了一地。
墩子连劝说都不敢,诚惶诚恐地立在一旁,任由陆凌玖打砸物件。
他跟了陆凌玖很多年,是他贴身的小厮,对他的脾性最是了解不过。
炮仗性子,一点就着,若不让他把心里的怒气发泄完,这事儿就没完没了。
院子里,下人跪了一地,大气都不敢喘一个,直到屋子里的动静变小,屋子里已经乱得没处下脚。
陆凌玖踢开满地狼藉,走出房门,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,胸口仍在剧烈起伏。
“茶呢?养你们一帮人,茶都不知道倒!”
丫鬟赶忙爬起来去倒茶,墩子接过来,“祖宗,当心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