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没明白。”既白转头问澹风,“你明白了?”
澹风摇头。
沈让尘坐在书案后,他手中握着凿子,簪子上的芙蓉花已在他手下初现雏形。
他头也未抬,只说:“今时不同往日,宋卿时如今是吏部侍郎,已不是郭自贤想动就能动的角色了。”
既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“那不是闹僵了么?他还能继续做郭家的女婿?”
回想起散朝时的情形,当时郭自贤一脸铁青,他身边的宋卿时在和他说话,郭自贤分明已经气急,却还是不能拂袖而去。
“郭自贤再气也无用。”沈让尘说:“他照样要抓住宋卿时,否则他辛苦捧上去的人,若被别人拉拢就叫别人占了便宜,替他人做嫁衣裳这种事,郭自贤不会做。”
“婚事照旧,一个庶女而已,郭自贤不在意,皇上龙体违和,正是两党相争的时候,他岂能给对方留下拉拢宋卿时的余地。”
“可是这样的话,就算是成了郭家女婿,关系不也闹僵了么?”
沈让尘雕了太久,脖颈有些酸痛,他仰起头闭着眼缓了缓,说:“一味退让,只能任人拿捏,宋卿时这一招用得不错,让郭自贤既要用他也要忌惮他。”
既白这下明白了,“那宋大人还真是聪明呢。”
沈让尘睁开眼,看向既白,“他如今正是如日中天,那不如你去投靠他?”
“啊?”既白道:“我是公子的人,为什么要去投靠他?”
沈让尘不理他,又低下头,重握凿子继续雕刻。
既白想了想,得出个结论。
他斜过身子,低声问澹风:“公子讨厌宋卿时,他俩有仇吗?”
澹风摇头。
既白纳闷道:“可我真不记得他们有什么恩怨呀,啊我想起来了,三小姐讨厌宋卿时,咱们公子也讨厌,这叫恨屋及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