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学第一天开了个好头,接下来的四天,我和苏小芹活得相当有规矩,也没有再挨打,最多只是一些流程般的言语上的嘲讽和轻微的动手动脚。她们没再淹我一次,我已经谢天谢地了。
上次我爬出浴室的时候浑身都在发着抖,看起来比淋了牛奶的苏小芹更像个落水狗,把跪在茶几前默默流泪的她都吓傻了,只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去,手指用力地攥着铅笔,愣是没敢过来安慰我。我注意到她有些衣衫不整,脸蛋和手臂上有些深浅不一的红印子,看起来是试图反抗过,但是失败了。
“回房间了。”秋池在我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,催我接着往前,然后对着剩下的人说,“小芹去洗澡完再来写,你们也休整一下。”然后跟在我后面慢悠悠进了卧室。
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公寓式的,一个套房有公共空间和浴室,以及三个房间,每个房间两套床,刚好装下我们六个人。秋池的房间甚至还有一个小浴室,而我因为跟她睡在一起,便有了使用那个浴室的权利。那晚幸好作业不多,我等着谢秋池洗漱完毕之后也胡乱冲了个澡,便躺下睡觉了。
好不同意熬到周末,苏小芹一早便想回家看看外婆。经过这几天的相依为命,我对她家里有了一些了解。她本来是周边一个小镇上的人,父母早年打拼时搬到了这里,工作太忙没法带孩子,便把她外婆也接了过来。结果初中时她父母去世了,家里就只剩下外婆一个人。
我出房门时看见她正在收拾东西,声音很轻,却还是把和她一个房间的白钰吵醒了。
“这么大清早的,你想去哪儿?”白钰坐起来看了眼手机,“才八点不到。”
“我想回家看看外婆。”苏小芹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她立正站好,小声回答道。
“看什么外婆啊,我们今天约了茗茗姐一起去爬山,你也跟着。”白钰蛮不讲理地怼了回去,好像并不在乎她要看谁。
苏小芹明显记得上次遇上茗茗姐的情况,抿了抿嘴,不说话了,转身想出房间,就看见我站在那里。
我把食指放在嘴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悄悄退回房间去了,没想到突然被人从后头揽了一把,差点惊叫出声。
“秋池。”我小声叫了她名字,就当问好了。
“跟谁眉来眼去的呢。”秋池好像刚醒,声音带着些和平时不一样的软。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一合上房门,一手划过我身上轻薄的睡裙,停在了腰间,还捏了捏。我感觉有些痒,但忍住了没躲。
“今天要去爬山吗?”我问道。
“嗯,”她双手环在我腰间答道,“和茗茗姐一起去爬凤凰山。”
“这座山好像刚被开发好吧,会安全吗?”我有些惊讶。
“没问题的。即使出事了,你还能跟我死在一起。”她好像笑了。我无话可说。
剩下两个人听到动静,也陆陆续续起床了,不一会儿我们就洗漱完毕,换好了适合运动的衣服,聚在了客厅里。“叮”的一声响,谢秋池从裤袋里拿出手机:“我姐说她会带我们出去买东西吃。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,在车上,让我们拿好手机就行。她已经快到了,依然在西门。”
座位还是跟上次一样的排法,苏小芹这下没有磨磨叽叽了,只顿了一秒便任命般爬上了车,几缕松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。我刚要上车,谢秋池突然发话了:“一水坐我身上。”
我诧异地看着她,发现她将腿微微分开了,我人刚好又比较瘦,刚好落在她怀里。游文闲和白钰显然没有任何意见,于是我便接受了她的邀请。
车上十分安静,我并拢着双腿,背挺得笔直,整个身体十分紧张。苏小芹跪坐在我斜前方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我只瞟了一眼,便不敢再看。上次安慰她的是我,这回没跟着她一起跪着的也是我,怎么说都有些尴尬。可能这就是秋池想达到的效果吧。我心里叹了口气。
可能是看我实在绷得累,谢秋池将我往后捞了一把,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“放松一点”,然后又恢复正常音量问正在开车的谢茗:“姐,我们待会儿去吃什么?”
“哦,我搜了下,凤凰山下刚好有个新开的特色早餐铺,不光有包子豆浆,还有一些特质的点心,好评挺多的,值得一试。”谢茗回答道,又问,“离目的地还有将近一个小时,你们想听歌吗,还是再睡一会儿?”
“听歌吧,”谢秋池应道,又凑在我耳边问我,“你想听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