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只是个打手,需要动脑子的事轮不到他来干,只是他的站位时常离葛雷德很近,让他得以听到一些隐秘的消息。
但他思来想去……也没想起来什么特别的。
葛雷德会选他来当替罪羊,就是因为他相当平庸,死了也没人在乎。
诺莫·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特招生,和所有特招生一样无权无势无财,靠某方面的微弱天资侥幸被密托尼克公学选中。
非要说的话这人可能比别人更倒霉点,他不仅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,天资还体现在了炼金上——那位阿尔克教授的炼金课!
毕业都困难。
他的炼金天赋在密托尼克里也不出众,稍微出彩些的炼金天才的名字,黄铜骑士跟在葛雷德身边或多或少都听了一耳朵,里面从来没有过诺莫·温。连那个死在葛雷德床上的伯克利·约翰逊,都比诺莫·温来得更有天赋。
但转念想到自己就是在诺莫·温的炼金术下吃了大苦头,黄铜骑士又拿捏不准了。
他把自己知道的倒豆子一样说出来,全程战战兢兢地保持磕头的姿势,双眼只敢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,任由汗水刺痛眼球也不敢去擦。
“普通吗……”
黄铜骑士的见识是有限的,他时常看不懂葛雷德的行为,正如他现在也不明白,为何他所敬畏的对象在听完他的诉说后,会叹息道:
“倘若那位小先生都能被称为平庸,那冠以英雄之名的人得有多崇高呢?”
“说什么呢,我只是个普通的平民。”
我用勺子敲了敲蜂的脑袋,“怎么可能一人杀穿密托尼克。”
说起来,蜂虽然在蜂群中据说并不突出,但他见过许多强悍个体,时常会给出一些带有强者风范的建议。
尽管我们沟通的有效程度远低于他思维的活跃,不过相处这么久,这家伙尾针一动我就知道他想扎哪,小腿一抬我就知道他哪里想要被摸,我都能读懂他呼吸的空气了。与之相对的,我也能深刻感受到他提议的真情实感……到底是哪里给了他错觉,让他觉得我那么无敌啊!难道是那种‘我的主人可以吃一头牛!’式的可怕滤镜吗……
蜂也叹了口气,晃着他的小触角过来嘬我勺子里的东西。
“哎,不要舔我的糊糊。”我说着,嘬干净勺子,然后用勺底敲他的脑袋。
我的宵夜是用生牛乳和撕碎的长棍面包一起煮成的东西,类似面包粥的乳白色糊糊。
这个世界的长棍面包和我上辈子听说过的法棍一样坚硬,硬得能当棒球棍挥舞,哪怕这世界的本地人也不会直接生啃它,而是在上面抹能软化它的果酱,或者将它切片了蘸着炖菜吃。我就经常把它跟牛奶一起煮,口感和生石灰差不多,胜在便宜。实在难以下咽就加点蜂蜜——指把蜂拎过来挤一挤。
蜂生存需要的是魔力,吃这个连营养都没有的东西当然没用。
然而我现在一滴也不剩了。
宇宙猫猫升华.jpg
我叹了口气,拎起蜂放到我锁骨上,让他钻进我的领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