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短绒覆盖着的硬甲质地的身躯发出细细索索的动静。我再也忍不住,伸手覆在了他背上。蜂动作一顿,在我掌心下软软地、温驯地侧躺下来,绒足开始拨弄我的手。
我想,真正让我恐惧的,不是我濒死,而是他的死。
[复活]从不是毫无限制的东西。哪怕是浴火重生的不死鸟,也会有失败并彻底死亡的危险,并且失败的概率会随祂们浴火的次数而同步增加。
我不知道蜂能复活几次。
我也不敢知道。
“……我很害怕,蜂。”我低声说,“但是我责备你也没有用,对吧?”
下一次他依然会冲上去,挡在我面前,死在我前面。
“我没有在怪你,我是在怪我自己不争气……好了,我不说了。”
乖孩子。
令我着迷,令我神魂颠倒。
我一只手抚摸着他,另一只手向被子里伸去。
当我咬住被角,忍耐着闷哼的时候,我再度情不自禁地慨叹:我真是个变态。
会和召唤兽相爱的召唤师很多,他们的召唤兽爱人通常都是集智慧、力量与美貌于一体,各方面都不属于人类,乃至比人类更优越的高等人形种。
像我这样将感情投注给不会说话,没有人形,甚至体型比我小几百倍——只有我巴掌大——的虫族,并与他夜夜笙歌的人,在最离经叛道的召唤师里也是炸裂的。
但这又怎样呢?
没有人会来管我,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,我安心地将我的喜爱寄托给我的蜂蜂,我的爱在他那里很安全,他珍视我,保护我,绝不会辜负我,将一切都交给我。
“唔——”
我把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,感受着良久的松泄,餍足的象征混着些许我刚回复的魔力,顺着挺翘的弧度,从马眼喷了出去,大半冲到我腰腹上。
我慢慢翻过身,仰躺着,长长地舒了口气,感到液体随着我的深呼吸缓缓流动。
半晌,同样缓过劲的蜂往下爬。我懒懒地敞着腿,只伸手调整了一下颈部的枕头,让我能更轻松地低头看到他。
圆滚可爱但依然是实打实的虫族,黄黑相间的由短绒、翅膀和外骨骼组成的节肢状身体,巴掌大的体型。当他趴俯在我胯间,我的双腿夹着他的全身,他的非人感就前所未有地鲜明。
蜂背对着我,探头嗅了嗅我半软不硬的东西的味道,头顶竖起的两根小触角忽然抖了抖,像两根短短绒绒的天线,连他的翅膀也轻轻拍打了一下——这就是非常满意,非常高兴的意思,是愉悦惬意的信号。
而后他转头看了我一眼。
他每次都会这么干,应该是我们交流不通的缘故,蜂表现出了极其敏锐和体贴的观察力,他时常注视着我,解读我的肢体语言和神色,判断我究竟想不想要,允不允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