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心想:“她脾气好生要强。”答道:“是!前辈是来接我分派的么?”
老道姑点头道:“你不知道我是谁?当真孤陋寡闻,好生无礼!我乃袁蕴,是为海法神道教道德门门主。你今后就是我徒儿了。”
形骸“啊”地一声,不知真假,但想道:“我竟被分到海法神道教?都说礼多人不怪,她是前辈,又是出家人,加上盲了眼,拜她一拜又如何?”于是跪地拱手道:“孟行海参见门主。”
袁蕴道:“见了师父,为何不磕头?”
形骸暗想:“不还未真正拜师么?”但也不计较,向她磕了三个响头,道:“徒儿向师父请安。”那边缘会也磕头道:“缘会向婆婆请安。”
袁蕴骂道:“蠢蛋!师父二字岂能轻易出口?我若是假冒的,你不平白无故多了个师父,从此受制于人?”
形骸不禁惊恼,喊道:“原来你是骗人的?”
袁蕴摇头道:“我怎会骗人?但你不问缘由,见识不明,就是该骂该打!伸出手来!”
形骸将手背在后头,道:“不伸!”
袁蕴道:“你为何不伸?”
形骸道:“我若照你话做,你打了我手心,还要骂我蠢笨轻信。我若不照你话做,最多挨你的骂,却不用挨打。”
袁蕴笑道:“小子算盘倒也精明,罢了,今日暂不打你,待你拜师之后,老身要打个痛快。”
形骸倒吸一口凉气,暗想:“完了,她若真是我师父,我今后岂有安宁之日?”
袁蕴指了指缘会,道:“这小丫头是谁?”
形骸道:“她是我妹妹,奉父母之命,我需照看她,还请前辈通融,许我一同带她前往总教。”
袁蕴冷冷道:“她不是你妹妹,是你童养媳妇。”
形骸慌忙道:“哪有此事?真是我妹妹。”
袁蕴道:“不许!你是要去上山学艺,不是新官上任,岂能携亲带友?”
缘会又朝袁蕴磕头道:“婆婆,你只需告诉我海法神道教在哪儿,我自己可以找去。”
袁蕴见她如此坚毅,并非出言威胁,而是真打算如此行事,微一犹豫,道:“你孤身上路,万一遭遇不测,这罪名岂不到老身头上了?你要跟来就跟来,我不会赶你走,但途中食宿,你得自己出钱。“
形骸大喜,心想:“原来这婆婆也是好心人。”忙拱手道:“多谢前辈。”缘会也道:“多谢婆婆。”
袁蕴突然抓住形骸手腕,内劲一到,形骸手掌不禁摊开,她手上多了一块木条,啪啪啪打了三下,形骸痛的手一抽,喊道:“哎呦!哎呦!哎呦!”袁蕴冷笑道:“早打晚打,都是逃不掉的。你内劲不差,是块好料子。”
形骸甩甩手,叹气道:“是,是,前辈武功神妙,晚辈甘拜下风。”
当下袁蕴领形骸、缘会往外走,途中又接了四人,但并未提拜师之事。形骸认得是裴家两人,辛家一人,还有孟苏瑰,五人各自拱手问候。他又见山剑天兵派、云火纯龙寺、风圣凤颜堂分别派人接领。山剑天兵派的人严厉威风,云火纯龙寺的人冷漠庄严,风圣凤颜堂则傲慢文雅,将客栈中龙火少年数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