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骸森然道:“我徒儿绝没那般容易丧命!就算杀光城中尖牙鬼,我也要救出我徒儿来!”
李耳喜道:“使节欲闯入解元城救人?”
形骸道:“不错,尖牙鬼又算得了什么?就算妖界的魑魅魍魉,我徒儿也并非没见过了!”
李耳道:“此事绝非那么简单。阴影境地中幽灵死者出没,过了二十多天,城中伤亡不计其数,只怕招来极厉害的亡灵鬼魂。”
形骸蓦然想到:“那天遇上缘会时,金鱼战团的凡人大半变作尖牙鬼,这情形连那利金沼都从未见过,与解元情形何等相似?”
骷髅女子曾说缘会动用了“尸魃阵”?缘会,是缘会他们在城中作恶!是那神秘莫测的尸魃阵么?
形骸咬咬牙,捏紧拳头,断然道:“多说无益,告诉我该如何去解元城?”
李耳道:“是,是。”取出地图,详细说了解元所在位置,途中有何标志,有何曲折。说完此节,他又道:“咱们在解元城外布下防线,以防城中尖牙鬼跑出来,若有活人,也立刻救回。”
形骸道:“时至今日,竟无一人逃出?”
李耳道:“有的,怎会无人?不过少之又少,至今也不过区区数人而已。不然咱们如何得知城内情形?”
形骸凝视那地图,道:“李银师,欧阳挡武功了得,他们一个也没出来?”这两人与利歌、白雪儿等同行,当能知道白雪儿近况。
李耳苦笑道:“这阴影境地的诅咒非同一般,城中昏暗,极难辨认方位,一旦在城中迷路,就是...凶多吉少。那些逃出来的都是住在城边,运气极好的凡人。不过殿下他们多半在祖庙的白玉塔附近。从远处观望,那白玉塔闪着白光,当是启动了除灵大阵。”
形骸放心了许多,盯着他,缓缓说道:“你先前还说他们下落不明。”
李耳目光垂落,道:“我无法断言,或许白玉塔中另有他人呢?”说罢给形骸一块令牌,可以通行无阻。
形骸更不多言,走出大殿,奔行几步,却见利修衣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,一下子跪在形骸面前,磕头道:“爵爷,我求求你再救救我孩儿。我...我什么都不要,哪怕他不当国主也好,我只要他平安无事。”
形骸暗想:“她难道不明白么?只要利歌活着,他这国主是当定了。此事不取决于他遭遇了多大危难,不取决于他自己与你的心思,不取决于民心如何,更不取决于大臣之争,取决于我与李耳。我象征帝国,李耳象征迷雾师,只要我二人仍支持他,他便想拒绝也无能为力。”
他将利修衣扶起,道:“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夫人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利修衣泪如雨下,道:“他....他受了这许多苦,你还说他吉人天相?”
形骸叹道:“夫人,鄙人所到之处,也常常神魔作乱,妖异降临,今日之事,更是明证,我不也活的好好的么?”
利修衣顿感欣慰,抓起形骸左手,深深一吻,道:“你此次若救了我孩儿,我...我....利修衣就是你的女人,任你如何待我,我欣然接受。”
形骸目光严厉,道:“夫人这般说,倒显得我别有用心了!”
利修衣边哭边笑,道:“爵爷真是义薄云天的大侠,是我不对,是我胡言乱语。”说罢连打自己十几个巴掌,脸颊红肿起来,形骸摇头叹气,从她身边走过。
从东门出城,施展指路为马疾奔,日行千里,绕山穿水,行了一天多时间,前方大营密布。营中一龙火贵族率军临近,拦住形骸去路,喝道:“来者何人?”
形骸翻身下马,道:“龙火国使节孟行海!”